Beautiful in White（四）
写得真好，配着westlife的音乐泪目了！
“你终于只为我一人身着白衣T.T”
【续上】
【结尾终章，致敬七夕】
四
最后一次的幻觉，出现在华生最后一次结婚的时候。
福尔摩斯笑一笑：这次，真的是华生最后一次结婚了吧。
——他离开了我，我又成为独自的一个人。
——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的一次自私的举动。
不同于以往，华生这一次是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的华生第三次结婚，福尔摩斯却已经不再年轻。
不再年轻的福尔摩斯最终决定，将他们曾经收养过的孩子领了来，一边做他的助手，一边聆听他的教诲。
那孩子就是小听差比利。在当年贝克街的那些孩子里，比利是对他的探案方法和逻辑艺术最敏感的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小听差比利长大了。
长大的小听差比利是个手脚麻利，思维敏捷的年轻人。福尔摩斯虽不服老，但更明白，有很多事情只有接受事实才行。
真实是逻辑的唯一美德。
比如，他再无可能让华生对他这样一个日渐年老的男子动心，许下像年轻时一样激动而不切实际的诺言。
比如，他与华生的关系已经成为敏感的存在，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爵士冒着被免职的风险多次为他们遮掩过。
比如，华生也已经年纪大了，绝不会有精力也更不会像以往一样，仅仅出于对他个人的情感而学习他的理论，而演绎法这样的逻辑艺术瑰宝总是要有人传承的。
再比如，结了婚的华生搬离了贝克街，而他已经重新陷入幻觉当中，无法严格意义上地照顾好自己。
是的，这次又是睡梦中的幻觉。
这一次，他是一个女人。
这句话说起来似乎有点奇怪，感觉总有哪里是个语法错误——不过这就是事实。
他是一个女人，一个华生会娶为妻子的那种异性，一个女人。
年轻，有力，美丽，修长，黑色的头发，娇小的面庞，高挑的个子，充满魅力和时下女性所不具备的果敢与刚强，还有对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个人来说都堪称罕见的，东方女子的柔婉秀丽。
这样的女人，正在照镜子的福尔摩斯想，华生会喜欢的。
他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的那个人名，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华生应该也会喜欢。
双叶夏莉纱。一个日本女性。
他推开了浴室的门，看到了那边刚刚起床的医生。
橘和都，同样是一个娇小的姑娘。
如果福尔摩斯变成女人，华生会娶她为妻吗？
也许会吧，可是福尔摩斯变成女人，华生永远追随他，又怎么会不是女人呢？
假如那些海滨杂志的读者荒诞的臆想是真的就好了。华生当真是女人的话，福尔摩斯会娶她为妻的吧。
这样想就不对了，你怎么知道呢？兴许福尔摩斯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而华生也许不会愿意和他结婚的吧。他是那样一个生活混乱而充满危险的人啊。
……
福尔摩斯将蜂箱合上，伸出那只曾经修长苍白如今却已苍老干枯的手，将陪了他大半个世纪的烟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静静地放在了膝盖上。
他和华生，如今都老了。
那些片段从脑海中闪过，渐渐地连缀起来，流淌起来，形成一条闪光的河，流着彩虹的梦幻，折射出璀璨夺目的粼粼的波光，像夜晚的星空。
后来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生离又死别，一次又一次相遇又重逢，从莱辛巴赫到苏塞克斯，从卡姆登到帕廷顿，最后终于到了冯·波克。
如今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华生的第三位妻子一年前离世，这世上仍然留着两个单身汉，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不，不只有他们两个呢——
光影流动间，那条河翻跃着浪花，波光水雾之中渐渐走来的，是那些曾出现在他梦境中的人。
一对又一对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他们都在手牵着手，缓步向前。
是邋遢的福尔摩斯牵着英俊高大的醉醺醺的骄傲华生走进教堂；
是绅士的福尔摩斯和温雅的华生医生肩并肩沿着铁路步向远方；
是年轻的福尔摩斯在星空下抓住矮个子华生的手跑过整个伦敦；
是美丽的夏莉纱小姐的高跟鞋敲出同橘和都步调全一致的声响；
是一位老人，须发半白，跪在地上，五体伏地，身旁摆了白色的石头。
日本人说，将白色的石头摆在身边，围成一个圈，就能和逝去的亲友对话。每一颗石头象征着一个灵魂。
那是年老的福尔摩斯先生，在纪念他的挚友，他的爱人，他的华生。
我的华生，如果这颗石头当真是你的灵魂，你终于只为我一人身着白衣。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波光渐渐涨起，奔涌的河流带动着智慧的齿轮，永不停歇。
风吹起，阳光洒落，春日迟迟。
有机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20世纪的一切对于19世纪中期出生的两位老人而言，都实在太过新鲜。
是比利，他从机车上下来，已近中年的比利双手颤抖，将包里的那一份电文拿出来：他不知道该怎样向自己最尊敬的养父和恩师讲述这个对他而言也许堪称生命不可承受之沉重的打击。
他慢慢地踏步走进庄园，在看到什么时忽然松开双手牢牢站定，随后疯狂地奔跑过去。
“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老师！老师——”
被风吹落在地面的白纸上，是华生医生的讣告。
白云分开一条裂隙，一如当年福尔摩斯在那处教堂看到的婚礼时的画面。金色的阳光铺成一条路。
苏塞克斯的上空忽然多了一只白鸽，盘旋徘徊。从不远的南方赶来另一只白鸽，它们旋绕交飞，又一起向更高远的云层中而去。
阳光照亮了他们矫健的身姿，他们的背影洁白如雪。
【完】
【后记：当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想起了牵着裘花的手进教堂的萝卜福，想起了压根拍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服照的卷福和潮花还有他们的小Rosie，又想起了两天前还在为苏花拉小提琴助眠两天后却永远失去了他们的围炉夜话独自一人吸烟斗的苏福的瓦夏，想起了后期受到演绎者布雷特的躁郁症影响深重的越发神经质的杰里米福，想起了几乎每一个版本中，失去了华生的那些福尔摩斯们……以及福尔摩斯先生里那个最后将白色石头摆在身边虔诚稽首的老爷子。那人从未为他穿上婚纱，而他最终以白色纪念他。】
【附Beautiful in White 歌词：
Not sure if you know this
But when we first met
I got so nervous I couldn't speak
In that very moment
I found the one and
my life had found this missing piece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And from now to my very last breath
This day I'll cherish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What we have is timeless
My love is endless
And with this dream I Say to the world
You're my every reason you're all
that I believe in
With all my heart I mean every word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And from now to my very last breath
This day I'll cherish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And if our daughter is what our future holds
I hope she has your eyes
Finds love like you and I did
Yeah, if she falls in love and we will let her go
I'll walk her down the aisle
She looks so beautiful in white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So as long as I live I love you
Will have and hold you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And from now to my very last breath
This day I'll cherish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You look so beautiful in white To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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